回到瑞士後我常常被馬鈴薯頭在洗澡時亂唱的國歌魔音洗腦,遊學兩次約參加了七次升旗典禮,這首歌的旋律就這樣深植腦中。有時候馬鈴薯頭會脫口而出在台灣班上倒數第二天戲劇表演的台詞,或是昨天看書看到「奔」這個字,突然冒出學校規的硬的「走廊不奔跑」這個句子,這些都成為他這段台灣「交換學生」時期的反射記憶。
課業方面,台灣的國小三年級起學校增加了一些瑞士沒有的課程,帶來很不同的體驗。
台語課
馬鈴薯頭不會講台語,這次和上次回台短期上課時都多多少少聽了一些,開始回家會說幾個單字。他寶寶的時候常常聽帽踢熊的台語兒歌,所以知道一二三四的台語怎麼說,再加上喜歡五月天幾首早期的台語歌曲,有時候會模仿台語的腔調開心地亂講一通。
體育課
之前在二年五班時常常因為班上有孩子吵架或打鬧而被連坐法處罰,體育課什麼都沒上到。上了三年級後不知道是換老師或是新班級超級乖,不再有人被處罰了,體育課華麗轉身變成他最喜歡的課之一,他回瑞士後還會一面念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節奏,示範學校的暖身操給我看。
他交換學生時體育課正在教羽球,或許是從小上網球團班的緣故,他對羽球反射能力不錯,很快就上手變成班上打最好的。有了興趣以後回家還會跟我們或阿公一起切磋球技,平常就算沒有體育課也一定要把羽球拍放在學校,利用短短的下課時間跟別班同學打球。
自然課
這是前班導這學年轉任行政職擔任的科任課。瑞士的三年級只有主題課可能會涵蓋到一點科學,但沒有獨立出來的自然課。馬鈴薯頭爸說讓小學生做實驗是美國的概念,在瑞士小學似乎沒有實驗課程,馬鈴薯頭這次在自然教室從分組操作中學到了食鹽、砂糖和小蘇打粉等的溶解和溶解量概念。
電腦課
瑞士的小學沒有專門的電腦課,但是在馬鈴薯頭三年級時會分給每位小朋友一人一台看起來很高價的觸控螢幕筆電,稍微教導孩子怎麼開瀏覽器登入專門的教學網站做數學練習,有時候會要求孩子帶電腦回家,但規定只能使用筆電做作業,不能任意瀏覽網站。
台灣小學的電腦課是整隊去電腦教室,有專門的老師教一個主題。馬鈴薯頭學到了如何使用Google Maps找到國小的位置並找到回家的路線,也學會了用Google Earth從宇宙看地球和其他行星,這個我本來不會,還是馬鈴薯頭教我的。
英文課
或許是基本句型一、二年級就學過了,三年級每次會依據主題教一些單字,他學到了文具、鉛筆盒的英文怎麼說。馬鈴薯頭的聽說還算擅長,也不需要參與英文課考試,所以上課如魚得水。在其他科小考時馬鈴薯頭不沒有應試,班導請在旁邊安靜地看一本圖書館借的中文橋梁書,恰巧書是雙語版的,他就一點一點看完英文版,意外的滋補到閱讀,這是他第一本自己念完的英文橋梁書。
戲劇表演
帶一個班級已經夠累了,老師還再另外弄出三齣戲劇,請毫無表演經驗的孩子們擔綱演出,真是辛苦了。三齣戲劇分別是「智救養馬人」、「聰明的鼠鹿」、「魯班的智慧」,利用課堂的綜合課全班分三組排練了一個月,馬鈴薯頭一開始名義上是導演,實則是負責用瓦楞紙手工製作斧頭的道具組,後來得到了一個角色,除了講自己的台詞還要練習走位。
他的其中兩句台詞都很像很容易混淆,第二句有陣子常常說錯,每次跟他在加練習時都會記到錯誤的台詞,生氣的說他不想要演了。正式錄影時因為其他人緊張講錯台詞,完美主義的他還在台上不掩尷尬失望的表情,幸好他自己的三句台詞完美演出。
馬鈴薯頭擔綱的「魯班的智慧」雖然劇情比較無趣,但是每個角色都同樣重要,不像其他兩齣戲劇情有趣,但是主角台詞多,配角的存在感就比較低,馬鈴薯頭最好的朋友在其中一齣戲只被分到一個台詞「大家請起立」,所以我很慶幸馬鈴薯頭戲份還不算少。
「交換學生」最後一天
之前都稱回台灣就讀短期小學為「遊學」,但後來覺得這個行事比較像是加入原本存在的班級和學校,跟大家一起上課,單方面比較像交換學生的性質,雖然台灣的小學沒有人交換到瑞士去。
二年級的交換學生最後一天,因為東西太多了,是當時熱心的班導帶他走出校門的,馬鈴薯頭一走出來就爆哭說很捨不得大家,這次的交換學生反而很平靜就結束了。
去年聖誕節似乎有不少住海外的台灣人也差不多同時參加了僑委會舉辦的「戀念台灣」,在台灣的小學短期上學,有的是很正面的經驗,有的讓人失望。我想班導的態度佔非常重要的角色,馬鈴薯頭在二年級這種千年一遇的熱心班導是可遇不可求的,她一開始就指派大家要照顧各科都落後的馬鈴薯頭,所以班上的女生每個都卯起來照顧他。如果馬鈴薯頭他功課沒抄完或上課練習沒不會做,女孩兒們會馬上放下自己手邊的事情先幫忙他。雖然他當時沒有跟特定的同學特別要好,但跟班上感情都很不錯,最後一天老師請全班寫卡片給他更是最後的催淚彈。
這次沒有之前的VIP待遇,不過班導在我們入學前就積極地跟我在Line上溝通,有問題彼此也都會馬上回應,每次活動都超專業地攝影,除了活動照以外,每位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獨照。國語日報閱讀心得讓馬鈴薯頭閱讀進步了不少,還有豐富的戲劇表演,短短的三週讓馬鈴薯頭學到好多。
最後的最後,就用運動會的亞洲蹲Asian Squat的照片做結,馬鈴薯頭這次解鎖了這個新技能,以後上蹲式廁所應該不會跌個狗吃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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