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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小記 (33) – 從鯊鯊娃娃到作家有約:第三季交換學生完成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第三次的台灣交換學生之旅,不知不覺中已經劃下句點。2025年很幸運地,蘇黎世州的春假剛好落在復活節之後,馬鈴薯頭因此可以不用請假,就順利回台待了兩週又三天。而我們也因為這段期間剛好有幾個國定假日,加上幾天遠距工作,省下了不少年假。

不同於去年底剛入班時,偶爾需要訊息班導、總覺得增加了她的工作量而感到不好意思,這次幾乎不太需要額外聯繫,應該讓她輕鬆了不少。最後向班導表達感謝時,她也客氣地說完全沒有麻煩到,還說班上的同學們都很歡迎馬鈴薯頭的加入。

還記得開學第一天,我陪著馬鈴薯頭穿過校園走向教室,途中樓梯間正在打掃的同學們就已經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一進到教室,孩子們立刻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圍了上來,站在一旁的我看了都忍不住感動——就像回娘家一樣溫暖。

在作業方面,這次班導也只要求馬鈴薯頭閱讀《國語日報》的小篇文章並寫下閱讀心得。記得上次回來時,他念《國語日報》還念得很吃力,常常兩三句就要休息一下;這次卻很快就進入狀況,甚至有一天還主動挑戰一整版的長篇文章,跟之前只能唸短篇的情況相比,真的進步不少。

上次回來時很幸運地參加了校外教學,這次則剛好碰上學校舉辦的「與作家有約」活動。低、中、高年級各邀請了一位橋梁書作家到校,和孩子們分享寫作的歷程。馬鈴薯頭的中年級組請到了《我家》系列的作者兼繪者童嘉,她分享自己不富裕但充滿趣味的童年生活,還特別帶來許多珍貴的童年照片與故事,讓現場所有小朋友都聽得津津有味。

馬鈴薯頭說他本來想舉手提問,問題都想好了,結果就在要舉手的那一瞬間突然忘了作家的名字,最後錯失了機會,有點懊惱。他也有些遺憾沒能像其他同學一樣拿出國語課本請作者簽名,但參與活動還是滿滿的回憶。

馬鈴薯頭在上學期回來當交換學生時,曾被指定閱讀《我家有個烏龜園》,所以對童嘉的成長故事原本就有些印象。這次參加「與作家有約」活動後,他對童嘉的作品產生了濃厚興趣。於是在台灣最後幾天的晚上,我請他朗讀從班上書箱借回來的《我家的美味時間》。這本書內容豐富,與台灣早期的生活場景緊密相連,讀起來特別有親切感。於是我們立刻下單,把整套「我家」系列帶回瑞士。

這次回來就讀三年級下學期,也交到了更多好朋友。結業的前一天,27號的馬鈴薯頭在美術課記錄下來跟班上的28號轉學生的友情,畫面中的手上兩個人各拿自己喜歡的絨毛玩偶,結果隔天就被28號邀請到家裡作客了。最近班上很流行鯊魚造型的娃娃,大家還給它取了暱稱「鯊鯊」,因為28號喜歡「鯊鯊」,馬鈴薯頭順手帶了一個當作去人家家裡作客的禮物,沒想到回來時,他手上又多了四、五隻28號送給他的絨毛娃娃了。在瑞士,小學生比較少玩絨毛娃娃,可能是因為台灣的書局裡實在太多可愛到不行的娃娃了,班上無論男生女生都愛不釋手。馬鈴薯頭也受到影響,成了不折不扣的絨毛娃娃控。

同一天晚上,我們又受邀到另一位班上同學家裡吃披薩。兩個小男孩邊吃邊聊起學校的老師,話題一搭就上了。馬鈴薯頭提到他二年級時的音樂老師非常嚴厲,沒想到同學立刻附和:「我知道是誰,那個老師以前真的超兇!但最近好像有變好一點了。」原來兩人其實早在去年十二月的運動會上就坐在彼此身旁,只是當時馬鈴薯頭才剛加入班級,彼此還很陌生,幾乎沒有說上話。這次第二次交換學生的期間,他們終於比較有話聊了,友情果然還是需要時間慢慢醞釀。

這兩位同學都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邀請班上的朋友到家裡玩。或許是因為多數孩子課後都有課後班或安親班的安排,台灣小學也沒有邀請同學到家裡玩的習慣。這和瑞士很不一樣,那裡的小學生通常住得近,交通與治安也讓人放心,大家會自己走路,常常輪流去不同同學家裡玩耍。

當初我們選擇不參加僑委會安排的台灣小學體驗,而是讓馬鈴薯頭就讀家附近的小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在同一所學校,最好是同一個班級慢慢累積友情存摺。雖然這次的交換學生生活又告一段落,但同學們已經在期待他四年級時的再度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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