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日和運動會後,馬鈴薯頭完成遊學第一週的課。 起初他一直嚷嚷著之前的二年五班比較好,我告訴他這是回憶的光暈效應。今年四月第一次遊學時要努力習慣台灣的作息、學校文化、教學步調和寫不完的功課,一開始過得很辛苦。雖然喜歡二年五班,也在下課都跟男孩們衝去校園玩鬼抓人,可是常常回來時很失落的說都沒有交到朋友,我想他期待更深層和專一的友誼。馬鈴薯頭那時一直都沒有很期待上學,到最後一週意識到快離開了,才更投入這個班級,然後在愛同學老師到最高點時哭哭啼啼的回瑞士。 年底的第二次遊學,因為有了之前對學校的感情,所以第一天超期待。然而面對一個幾乎是全新的環境和完全不同風格的老師,前班導完全沒有架子跟學生超親近,新班導則是有原則型的,一開始會比較有距離感。他把上次遊學的情懷投射在這次遊學裡,一開始期待過高有點失望,又遇到超無聊運動會,讓他那陣子的心情到了低谷。我提醒過後,他才想起上次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開心的,過一陣子跟大家比較熟了,上學就會比較好玩。 果不其然,上週的後半部開始跟班上有更多的連結。或許是班導有心,等到他加入的第一天開跑每天的國語日報讀報作業,每個人帶回的輪流讀報表上也包括他的名字,這個小細節暗示他不是多出來的小孩,而是班上的一份子。 記得一年半前送馬鈴薯頭去參加演講夏令營時,發現他有上台恐懼症,而且是還沒演出前就已經皮皮剉。我當時很不解,他幾天前參加活動還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介紹自己的畫,怎麼演講就不行了?原來是演講夏令營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最後一天的演出,這讓他完美主義又悲觀的他感到很大的壓力,覺得自己一定會失敗。 這次班導設計了班級的戲劇表演,四到六個人分組演一個小短劇,也特地問我們最後一天遊學的日期,計畫在我們離開前安排正式演出。我在運動會逮到機會和班導說話時,趁機說明馬鈴薯頭的演出恐懼症,老師評估他不行的話就不要太勉強了。碩士主修心理輔導的班導說,班上有些小朋友也很內向抗拒上台,但經過練習也都慢慢踏出舒適圈,她會斟酌的。 馬鈴薯頭第一天拿到劇本時誤會是隔天的運動會要表演,整個非常煩惱,後來跟他說明演出前還會練習很多次,他才能接受。一開始他以為會當導演負責道具組,結果隔幾天就說因為班上有同學轉走或請假,所以他要接替這個角色。時間安排之巧妙讓我懷疑該不會是班導用心良苦,先讓他以為不用演出放下心防,再順理成章的接下角色。 一開始他很煩惱台詞背不起來,過兩天卻超級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