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語教育 (4) - 旁人的質疑

距離從去年九月給馬鈴薯頭看寰宇迪士尼主教材和共讀繪本，已經將進一年了，深深感覺要走幼兒多語教育這條路，父母心臟要很強，一路上會遭受無數家人、旁人甚至是網友的質疑或反對，如果不是內心堅信著「我在做對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打倒放棄。

質疑一：「要學這麼多語言，當你的孩子好辛苦喔！」
質疑的人可能弄混了成人和兒童學語言的不同，兒童腦袋還在發展，加上不識字只靠耳朵，學習一個語言就像喝水和吃飯一樣，就像孩子同時學中文和台語一點也不辛苦是一樣的感覺。

孩子學習語言是辛苦還是享受呢？馬鈴薯頭非常習慣看外語繪本跟卡通，或許因為接觸得稍早的緣故，我覺得對他而言書就是書，裡面主題好看好玩，他不在乎是是哪個語言。例如日文巧虎因為有DVD配合，加上有翻翻書部分又可以貼貼紙，實在太好玩了，點播率居高不下，我也樂得跟常跟他共讀。

此外，國內的繪本大多以翻譯進口經典繪本為主，可惜的是中文翻譯的很生硬，一個原因是大多譯者都是照原文翻，沒有經過較文學性的修改潤式，另一個原因是某文學大腕潤式過頭，硬要押中文的韻用字非常冷僻，例如水泥車翻成「混凝土拌合車」，我想應該很少國小低年級的孩子會知道混凝土原來是水泥。能看原文繪本，用字遣詞都很經典，是一種享受。很開心自己選擇日語和法語為第二外語，因為用這兩個語言出版的經典繪本還蠻多的。

質疑二：「學這麼多外語母語會學不好喔」
曾看到不少網路上文章嘲笑那些送全美學校的人，「在校門站了一下，一堆小孩子洋腔洋調，中文都說不好了，英語好有這麼好得意的嗎？」「我看XX研究顯示，母語不好的人，外語是學不好的。」

我自己的觀察是，除非家裡完全沒人跟孩子說中文，外加全美學校同學間不准說中文，要不然在台灣長大要洋腔洋調也蠻不容易的。我一直很懷疑，那位作者看到的中文有腔調的小朋友，會不會其實是真的從小在國外長大的，而不是全美讓他們變得洋腔洋調？

另外，很多人把中文不好歸咎於母語基礎不好前，太早開始學外語。我自己認為，中文不好是因為小時候閱讀量不夠，每個字都看得懂但是不懂整句或整段的意思，我以前學英文也有經歷過這個階段。所以中文不好，應該多閱讀，而不是不讓孩子同時間一起學外語。

質疑三：「你XX語又不好（或又不是母語），會教錯啦！」
投入多語教育這一年下來，聽過一些勵志故事，英語不好的媽媽教出英文超棒甚至沒什麼腔調的小孩。一個媽媽跟我說，她從女兒三四歲開始每天都要一起共讀英文繪本。她英文非常不好，但媽媽自己都要先查好字典，幾年下來買了一千多本繪本。現在孩子小學了，英文程度非常棒。

與其完全因為非母語就不讓孩子接觸外語，不如多讓孩子聽音檔共讀，把外語慢慢應用在生活中。共讀只要照著念就好，稍微有一點程度的家長查字典應該可以應付。而且XX語不好只是現在的狀態，如果肯每天花時間跟著孩子一起學習，是不可能不會進步的。我的日語從一年前幾乎歸零，跟孩子看卡通念繪本大部分都不懂的狀態，到現在在日本玩時能跟電梯裡的日本老人聊個幾句。法語從六年沒說，幾乎講不太出口的狀態，藉由看佩佩豬和共讀，現在面試工作時也能用法語做開場的聊天。

我的日語程度是所有帶的外語裡最差的，但或許是接觸的早教材又豐富，馬鈴薯頭日語理解力反而狂勝法語。

質疑四：「一次學這麼多語言，我很懷疑孩子真的會流利轉換各種語言嗎？」
這個質疑換句話說，就是「學這麼多語言到最後可能沒一個精，根本是白費力氣」。我自己還在摸索幼兒多語教育的過程，因為投資了很多金錢跟時間，這個問題在學習初期時我也常常問自己，想一想就很擔心。後來我想通了，就算以後失敗，至少我在他的語言黃金時期努力過，沒有遺憾。

另一方面，我會努力讓語言學習能夠細水長流走下去。我都規劃好了，英語和法語
以後學校必修跑不掉的，媽媽我只要練他的聽說就好，比較硬的拼字文法丟給學校進度，我反而輕鬆。日語只要聽得懂多一點，會認五十音，之後就交給卡通跟繪本了。

大家在讓孩子學習外語的過程中有遇過什麼反對聲音嗎？我覺得旁人的閒言閒語都還好打發，最惱人的就是家人甚至是枕邊人的質疑（毆飛），幸好我們家的那一隻雖然不認同，但已經很少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