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台灣的住所是上大學後家裡才搬來的,整個方圓五公里內我只認識右邊隔壁的鄰居。家裡附近很熱鬧,兩家安親班是走路一分鐘的距離,還有另外三家補習班走路三分鐘內會到。自從馬鈴薯頭開始遊學後,會在路上頻頻遇到遇到剛從安親班放學的同學前來打招呼,比我還像在地人。
在最後一天到教室找班導之前,我們只有簡短的在聯絡簿上交流必要事項,我避免用line聯絡老師,希望老師減少有必須回訊息的壓力。直到最後那天班導侃侃而談地回顧馬鈴薯頭的遊學生活,才放心地和她聊了很久,同時也知道了很多二年五班的事情。
班上之前有在英語系國家長大的孩子,來的時候完全不懂中文,老師一開始每天都很燒腦地國語課和數學課逐句翻譯給他聽,硬逼自己雙語教學。小孩的學習能力驚人,一年後對他講英文小孩還會回中文呢!老師一開始聽到馬鈴薯頭要加入還有點擔心又要重啟翻譯人生了,幸好驚喜地發現馬鈴薯頭的中文說得很好,也練過寫字和閱讀。
國外小朋友在台灣待了一年後回去了,其中一位兄姊在台灣待了兩年,因為外公外婆沒體力帶,下課後就送去安親班。老師讚嘆地說哥哥從一開始不會說中文,到後來在四、五年級的社會科考試還能考八十幾分,但姊姊就沒能適應台灣的生活提前回國了。
班導會跟福利社連線交流資訊,從福利社阿姨的口中,老師也知道馬鈴薯頭常常去福利社報到。我們聊到馬鈴薯頭入學的第一週,一位女同學要求要買小禮物才願意帶馬鈴薯頭去福利社。老師有點無奈地說,這個女同學從二年級開始出現了喜歡用物質交換的行為,例如要給我什麼東西才跟你當朋友。老師也因此找女同學談了好幾次,可惜還是沒能完全導正。
當超貼心的班導在知道馬鈴薯頭某天帶了幾百元要去福利社買冬季制服外套時,也趕緊跟福利社通風報信,要阿姨幫忙注意一下,避免有中高年級的同學看到馬鈴薯頭帶這麼多錢起了邪念。
雖然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很天使,很遺憾的還是有上述的女同學物質交換以及霸凌事件。班上有位同學心智發展沒跟得上,很多事情反應比較慢也不太懂,或是把同學的飲料喝光。有些男生會故意欺負他,例如訕笑地模仿他說話的樣子,或是經過他身邊假裝跌倒誣賴他,玩鬼抓人的時候因為這位同學不懂「最慢碰到地的人就是鬼」,所以一直要當鬼,但因為他當鬼都抓不到人,所以變成一場遊戲有兩隻鬼才好玩。老師已經規定大家不准模仿這位同學的行為舉止,還是無法完全杜絕霸凌。
跟老師交流了這麼多班上的情報,我的腦袋中好有畫面,好像自己也跟馬鈴薯頭一起加入過二年五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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